“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够理解的吧,jus在做的事情,如果是做了这种事的你。”
沉重的言语中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抿动的嘴唇在黑暗中关闭。
麻树一震,他竟然知道了吗,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在如今的情况下最自己最大的能力能做的事情,这就是,这就是,更可能的以正确的方式去战斗,即使这个方式直到现在只有那么极小一部分的人能够获得允许。
紧皱眉头,不自觉中握起了拳头,可悲又无奈的叹息。
“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情……空葛。”
呐,曾经如此希望这样的世界能够得到拯救的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变成如此一副空壳的模样。
言语被短暂的思考阻断,为什么,是为什么呢,好久没有想过自己现在在做的事情的理由了,但是,当时的时候确实是想过的,十分清晰的,十分透彻的想过,啊,那个是,在战场上杀死了无数的敌人的时候想到的,自己现在杀人的意义,重复着完成上层的领导派发下来的任务,但是,但是……
看着当时手上的鲜血,人血的温度,竟然是如此的火热,热到甚至有灼烧的感觉,啊,我到底在干什么呢,这样重复的杀人到底有什么意义……
满布手掌的血液,带着粘度在重力的牵引下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淌,落在地上化为盛开的血色之花消失,淡淡的和着其他东西……
看向天空,从上而下坠落的雨水淋刷着这片破败不堪的战地,淋刷着在场的存活下来的人们,淋刷着手心中的鲜血,淋刷着内心的温度……
低下头,只见手心上的血迹在雨水的敲击下化开,在鲜红的颜色中的透明水球,虽然马上被染红,又被接憧而至的凌乱坠落的雨水打散淡去。
手心上的颜色渐渐淡去,雨点加大,在大型天然淋浴场之下,红色的痕迹被抹去,偏黄的皮肤颜色裸露出来,周围的一切在雨水的冲刷下被洗净,就连惨败的建筑残骸也是……
生命的颜色褪去,那曾经的此人活过的证明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是什么,抬起手,突然紧张起来,眼珠瞪得老大,看着手心,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我,我好像忘记了什么,我,我是不是淡却了什么。
生命的证明,但是抹去这个生命,将这个生命从人类的躯体中拿出来的人,就是我,为什么现在,在他死后我会感到如此的……
“黑器者,这个是……在这个世界上这已经成为恶人的代名词了。”一顿一顿的说着,是因为太久没有表达过自己的情绪了吧,所以说话显得如此吃力,挖出自己尘封已久的内心木匣,“但是,真正的恶人,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的黑暗的根源,那是,让恶人成为恶人的人,逼迫恶人不得不成为恶人的人,是这个世界上,用自己的言行逼迫其他人成为恶人的人。”
如同一股细流渐渐化为巨浪一般,这张许久没有张开过的双唇今天又得以再一次诉说。
“是吗。”手上的黑雾渐渐泛起,然后全身上下都被一层黑雾笼罩,“但是你已经偏离轨道了。”
“难道你想说jus是正确的吗,麻树。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这个只是政府的工具罢了。”
“我不敢说它是正确的,jus自然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但是并不是完全错的,这是我目前认为做好的错误方式,在找到其他方式之前我只能在这里。但是!你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你了,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没有任何正确性可言。”
杂散的黑雾渐渐凝聚,在周围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清晰,凝聚的过程展现在曾经的队友前面,同时也是决心的展示,自己所坚守的东西,自己的信念。
“正确性吗,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存在什么正确性。”
讲毕,戴上了手套,拿出黑器,黑色的太刀,刀面如同冰晶一般光洁,刀锋如同冰锥一般锋利。双螺旋结构的刀柄夹杂着反向的线条,刀鐔略带暗红色,刀镞为灰色。
也许刚才的那么多话只是为了安慰,在内心某处,可能还在寻求着理解,但是果然,这种理解,是不可能的。
麻树久违的将自己黑器除了头部之外完全穿上,漆黑的战甲,胸前一块微小突出的菱形,以流线型向四周散去,肩膀部分突出鬼角一般的尖刺,手臂上呈现如鳞片般层层遮掩的护甲,腹部左右两侧长方形硬板好比是守城士兵一般,护卫着极其容易被攻击的部位,拳锋的棱角黑宝石般的亮泽。
“如果有的话,就只有将人从这个世界上,排除!”
再过多的言语也无法表达他现在的情绪,而且更多的,他想要做的事情是无法用言语来改变的,行动,将情感的力量化为行动,促使着自己已无多少活力的身体再一次将脑海里的动作展现。
剑刃与拳套相撞,锋利的切面与粗钝的石块相触,挤压出的黑色雾气升起,飘过两人的眼前。
“你,已经偏离太远了……”
愤怒的火焰于瞳孔中燃起,惋惜之类的情感若隐若现,但是这份情感却丝毫也无法传递到眼前这位在心中竖起城墙之人,他的眼眸冰冷无神,仿佛已经脱离了这个世界。
“我一直都是如此,从来没有偏远过,也从来没有能够靠近过,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麻树。”
嗯,他说的没错,自己再清楚不过了,从来只为自己心中坚守的信念奋斗但是从来没有靠近一步的家伙,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在旁的另外一人看见他两打起来似乎想上前一起战斗,但是被麻树贴在裤脚处朝着自己的手掌制止了。
“这个人我自己来解决。”
两人经过一次交锋暂且拉开一段距离,双方对彼此都有了现在的实力的预估。
他的队友也还算通情达理,看出他两认识也不好上次搅局,虽然从任务上来说确保绝对性的优势才是正道。但是这个男人,这个在jus里也算得上是奇异的男人,这个总是一副开朗笑容的男人如今竟然发火了,虽说面部的肌肉不至于狰狞,但这种沉默式的火焰仿佛随时会喷出红莲将一切焚烧殆尽。
“你又改变了什么,麻树,两年前到现在,只是一直在jus里完成任务,但是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改变,而是在不断腐朽,上街看看吧,和当时相比,你们所做的努力都变成了什么。”
挥了下剑停在右脚侧,似乎不太愿意和麻树战斗,以前的情感,还是无法说抛弃就抛弃,即使在这一年半中差不多都已消逝与虚无之中。
无力的话语中透露出他并无战意,原本和jus战斗就不能改变什么,错误不在黑器者身上,真正的恶在于那些以高洁自居却总是带着各种毛病的人,他们无法说是恶人,但是,正是这种每个人身上展现出来的这些毛病才使得世界整体变得浑浊不堪,世界上有多少人就会产生多少种不同的恶,是大是小都无妨,最终会被数量压制,凝聚,被身边的各种恶浸染,最终自身化为恶的存在。但是你无法职责那些有着一点陋习的人,错误似乎不在他们,而在于接近了他们的你。
“你是为了什么才进入jus的。”在政府一开始还不是强制性抓人的时候加入的麻树向空葛问道。
抹了下因为战斗流出一丝血迹的嘴角,继而坚定有力的看着前方,清楚无疑的说道。
“为了这个世界还存有的希望,”依旧看着前方,被摧毁的建筑杂乱倒塌,战士的尸体遍地都是,仅仅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多了一样物质原本的安详就化为地狱,“你难道不也一样吗,为了心中的梦想。”
内心为之一震,自己不曾如此清晰的想到过但是隐隐约约感觉到的话语如今被他诉说出,这位战士的内心的抱负,在现在这个世界如此的振奋着人心。
“嗯。”
握起拳头,仿佛将他所说的希望紧抓与手心,眼前这位战士的眼睛中燃烧着的希望之光,他看到的前方是怎样子的,想要知道,只要和他在一起就能知道了吧。
但是,现在从他的眼神中已经看不到了,他当年所说的希望又在何处也完全不可见,他曾经看到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如今又是什么样子。但这一切已如昔日猛龙的残骨,都已无关紧要了,现在的事实是,他是敌人,是和自己所做的事相反的人,是不能给予同情的对手。
“所以你的梦想就变成如今这幅模样了吗,”所以你就这样抛弃了一切了吗,你当年的坚守呢,它到底在哪里,在你的心中是否还存在……这些类似的话语再多言也无用,“太可悲了。”
“可悲的是这个世界。”一丝情感都不带,也无力添加这些调味料。
再一次握紧双拳,和当年因为他而振奋的握紧蛮拳不一样,这一次是,因为他而愤怒的握紧。
“那就让我来再一次告诉你,你当年的梦想。”
抬起头,双方的目光对上后随即向彼此的方向冲去。
一蹬脚,朝着麻树冲过来,响应他的是沉重的铁甲踏击地面的声音。
“啊。”带着各种情感的铁拳和无情的刀刃再一次相撞,发出两个灵魂的声音,他们曾经的理想与如今的绝望相撞。
强有力的拳击和纷乱的剑舞对峙,肆虐的气流掀起地面的尘土龙卷般旋转着。
曾经的朋友,作为当年的回报,让我来再一次将你当年的你给予我的梦想还给你,刻在你的内心深处。
一记重拳以崩山之势挥去,似乎任何的事物都能摧毁,武器也好,灵魂也罢,哪怕是眼前这个人的内心的世界。
对方也没有硬接右偏了一小段距离,毕竟黑器被粉碎的话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中是来不及重塑的,虽说也不是对自己的黑器没有信心,但还是要小心为上。
躲过一击之后如雨点般的攻击前赴后继接憧而至,一下就变成了被动的一方,距离被拉得太近,自己的太刀无法正常施展。
握紧刀一转换了个方向调整了握姿,双手握紧俯下身横砍,虽然只能用刀刃较后端的位置会削弱一点威力,用上全力的话还是可以砍过护甲。
麻树看到这攻击的势头自己的腹部可能抵挡不住只能拿自己的手抵挡,虽然也可以直接锤过去,但这样只会两败俱伤,自己还不能在这里躺下。
这一次重击溅出的黑雾较多,即使是最坚硬的护手部分也出现了明显的凹糟。
趁此机会空葛拉开一段距离,利用刀身的长度优势发起连番的攻击,周围的空气如同被墨汁浸染一般变得浑浊不清。
“为什么不带上头盔。”
之前怎么在意而现在在攻击中有几击想向麻树的头部砍去时发现他没有带上头部的黑器。
“为什么不用全力战斗。”
是想让我吗,但是我并不需要这种同情。
“你的实力应该不止这样。”
在雾气之中看着如今变得如此破败模样的他,我曾经如此向往的他,现在成为了我最憎恨的他。
抓住一个空挡排山倒海般的一击从黑雾中直冲敌方和对方的黑器正好抵在一起,周围的黑雾瞬间震开。
“现在的你只是一具空壳。”
空葛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麻树,自己现在的模样早就知道了,但是除此之外已经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到底想让我如何是好。
再一次摆好攻击的姿势,似乎是想一击定胜负,平举长刀刀尖对准麻树的头部,即使你不戴头盔我也不会因此而不攻击,如今的我们是敌人,你我之间本就不需要任何同情和怜悯,只要堵上一个战士的名誉战斗就行了。
看到空葛沉默的样子麻树死心了,起初的起初,我们成为挚友,最后的最后,我们沦为敌人。
那就让我用我的方式来告诉你吧,我现在所选择的道路,那条从未变过的道路。
如约定好一般两人同时冲锋,一方是绝对性的摧毁性力量,一方是绝对性的贯穿性突刺。
在一般人看来只有三副画面的战斗情景,准备,接触,以及最后的结果。一个人飞了出去,直接从俨然场地中央如子弹般一头撞向后方的墙壁,碎裂的墙壁迸发的尘土弥漫着,消散后只有有半面墙壁那么大的裂痕,中间黑色的人影落了下来,无力的砸在地上。
麻树接触了黑器,带着沉重的内心坚定又软弱的表情向亦是挚友又是敌人的他走过去。
低下头,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他,虽然失败了但是并没有不甘,反而是如同解放了一般的表情。
“谢谢,”用生命的最后一丝力量,嘶哑残破的声音,“你的,也是我的……梦想……见到了……”
说完躺在地上微弱喘息,生命的最后一刻是和自己曾经的挚友在一起,太好了……
麻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如何,闭起双眼,不忍心看到他现在这幅模样。
朋友,我会将你的梦想延续下去的,用我的生命。
“敌人在哪里,敌人。”绿邸从另外一个通道兴奋的冲了进来,但是看到的是麻树的背影以及一个躺在他前面的不认识的人。
“诶?已经结束了吗。”绿邸朝麻树走过去,十字架的声音响起,“我也想战斗,好无聊,竟然这样就结束了。”
“绿邸。”麻树背着他叫了声他的名字,转过身去脸上带着的是灿烂的笑容,“好了,战斗结束了,我们去外面的街上逛逛吧,今天带你去吃你没吃过的东西。”
“真的吗,什么什么,几天吃什么。”绿邸兴奋的跳着说。
“嘛,具体的去看了再说吧。”麻树在经过另外一个和自己组队的人的时候朝他眼神示意了一下,希望他能处理接下来的事,“拜托你。”
“诶?!什么啊,真是啊,说嘛。今天去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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